摄影记者镜头下的........等领导
百年党史长卷,不全是宏大叙事,
也书写着亿万百姓的个人奋斗史。
值此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我作为一名普通老党员,
自认与个别重要的历史时刻也有着难忘的邂逅。
我的记者生涯已有几十年,
从全国党代会到全国两会,
我有幸好几次奔赴北京,进行会议现场报道。
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党的十六大期间,
我和同事李宜航连续九天九夜奋战在一线的故事。
与时任省长黄华华合影
党的十六大于2002年11月8日在北京召开。
我受羊城晚报社指派,
与现任羊城晚报报业集团副社长、副总编辑李宜航(以下简称“航弟”)一起去北京采访大会。
他是文字记者,我是摄影记者。
原广东省委书记任仲夷走下飞机
我们第一时间发回图片新闻稿
北京采访的九天九夜,航弟忙到飞起,
几乎晚晚通宵写稿,“东方既白”时才抓紧睡一小会。
这期间,他共发稿件上百篇,平均每天发稿十余篇,这个数字令我吃惊、感佩。
航弟百篇稿件,
都是在我被烟熏得泛红的双眼注视下诞生的。
他的每篇稿件都承载了我的“注目礼”。
通宵奋战
关注新闻
我俩住同一个酒店、同一间房。
每天白天的采访,我与他基本上“同频”,
一起采访同一个会场、同一个对象。
只是到了夜里,我们的节奏才体现出明显的差异:
我处理完图片事宜已很晚了,
体力不继,极想“躺平”。
但航弟的“夜车”开得起劲,状态正酣、越战越勇,
写完了消息,写通讯;
写完了头版稿件,写后面的焦点版……
他通宵写稿,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方面报社派来采访的文字记者少,
他须“以一当十”;
另一方面,党代会太重要,
方方面面都要采访到,
尤其他是一个有着敏锐时政眼光的记者,
每天都能写出独家稿件。
因此,熬到天亮太正常了。
“烟熏”的夜晚
可是,两个男人同处一室,他没得睡,我也睡不成。
他不睡,沉浸于布局谋篇、字斟句酌的兴奋中;
我睡不成,却困意攻心,
那份“陪绑”的痛苦可想而知。
更难受的是,航弟虽有钢铁般的意志,
但他毕竟不是铁人,
他也有写稿写到犯困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就靠吸烟来刺激疲惫的神经。
11月的北京已经很冷了,又加之深夜,
外面冷风刺骨,房间的窗户根本不敢打开。
航弟进入写稿时的高度紧张状态,
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吐出的浓烟排不出去,
氤氲在房间每一个角落里。
他写稿,我大气不敢出,
更不可能与他聊个天。
写稿困到不行,李宜航就在床上眯上半个小时
那时,满腹才华的他,竟然只会单手打字,
每一个字都是他用右手中指戳出来的,
左手时不时配合一下。
静夜里,除了窗外的风,
房间里只剩他“一指禅”嗒嗒嗒戳键盘的声音,
当然还有弥漫的浓烟。他戳得很快,像打机关枪。
那些天里,他每篇稿件里的每个字,
基本上都是烟熏出来的。
而一边的我,受浓烟包裹,
全身都透出“浓浓的烟草味道”。
我的双眼被熏得血红,常常以泪洗面。
但这样的烟熏之夜,我没有怨言。
完成任务的我们,一起观看新闻报道
工作中的我们
航弟的顽强意志令人动容,
他每一篇的“烟熏文字”都是上乘之作。
尤其是他那篇独家专访党代表、原广东省委书记任仲夷的报道,堪称是十六大报道的扛鼎之作,后来被评为中国新闻奖二等奖。
李长春和任仲夷在会议现场
这篇报道来之不易,在十六大开会之前,
任老的秘书就打过招呼,
因他年纪大、大病初愈,暂不安排任何媒体采访。
航弟却不愿放弃,果断迎难而上。
于是,我俩分工,他负责恳求,我负责蹲守。
连续6天,我们以诚意和敬业精神,打动了任老,
他答应给我们一小时的独家专访。
李东生代表在接受采访
李宜航采访基层党代表
报道出街后,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反响。
现在的航弟,早已不再抽烟了。
但那样的“烟熏”之夜,
给予我奋斗的力量,从未飘散于记忆之外。
时任省委领导看望随团记者
在人民大会堂前,为党代表拍照的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