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专访】当英雄咬紧牙关：广东画院副院长冯少协为麦贤得创作新油画

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朱绍杰
图/受访者提供

日前，广东画院副院长冯少协完成主题油画新作《麦贤得——为祖国时刻准备着！》。这是冯少协继《钟南山——中国共产党党员》后又一主题人物画力作，以其个性鲜明的艺术手法，再度致敬时代英雄人物。

1965年“八六海战”中，作为611号护卫艇机电兵的麦贤得，在头部中弹情况下，仍坚守战位3个多小时，被誉为钢铁战士，成为全国学习的模范。1966年，他被国防部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2017年，被中央军委授予“八一勋章”；2019年，被授予“人民英雄”国家荣誉称号。

麦贤得瞬间成为英雄，却用一辈子守护这个英雄形象。近年来，文艺界对麦贤得的英雄事迹和形象进行了不同形式的创作和深入挖掘。据介绍，《麦贤得——为祖国时刻准备着！》长1.8米、宽2.1米的作品，开始创作于5月1日，经过多次反复斟酌修改，历时23天的创作完成。

就此，冯少协第一时间接受羊城晚报记者专访，谈及新作创作的来龙去脉及其创作初衷。冯少协表示，英雄人物的系列将成为其接下来的重点创作。继钟南山、麦贤得后，冯少协将拜访中国核潜艇研究设计专家、核潜艇之父黄旭华，进行相关创作。

羊城晚报：本次创作的契机是什么？

冯少协：我对人民英雄麦贤得是久仰大名、心向往之。老英雄的事迹写在课本上，我们每一个人都耳濡目染。而我对老英雄有着更特殊的感情。在我小时候上学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烈士陵墓，是麦贤得在“八六海战”中牺牲的战友的。因为这个烈士墓，让我对老英雄及其战友的事迹更加熟悉。1988年，我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从汕头到广州。同一班航班上，我看见一位身穿蓝色海军服的乘客，旁边的人告诉我，他就是人民英雄麦贤得。

那个海军服的背影让我记忆至今。今年的一次出差途中，我在广州南站看到了老英雄的宣传海报，让我联想起最近关注的时事新闻。我想，这个时候应该歌颂英雄，英雄是一个民族的灵魂，面对今天这个国际地缘环境，尤其如是。

羊城晚报：创作的具体难点和重点是什么？

冯少协：我多次希望当面见到老英雄。但由于疫情的缘故，一直未果，很遗憾。后来只好通过其家属发来的照片进行创作。老英雄的日常照片里，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绝大部分都是笑容满脸的。唯独有一张照片，虽然也是休闲的状态，但其神态、气场比较严肃，透露出老战士老英雄多年不变的本色。

或许，和平和岁月让这位老英雄返璞归真，但在表现英雄人物上，我希望把麦贤得画得“不像麦贤得”，把照片画得“不像照片”，但更像“麦贤得”。由此，我抓住并放大了那张照片里的人物精神。为此，我反复翻看老英雄的照片、视频及文本资料。在他的只言片语和吉光片羽中感受、寻找英雄的精神内核。其中他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听党的话。”

羊城晚报：我们注意到，这张作品运用侧光烘托人物。为什么这样考虑？

冯少协：我的创作一直追求视觉的冲击感、震撼感，要一下抓住观者的眼球和注意力。我的目的是要让画作有电影大片的感觉。强化侧光的运用旨在让画面明暗对比更加分明，让人物更有力量。由此，我强化整体画面的对比度，让它看上去更厚重更严肃。在背景的处理上，本来计划加上海战的场景，适度还原人物的经典事迹，但最后还是做了减法。而在人物神态上，我特意强化了他的咬紧牙关。通过人物的这些特点，表达我对当下的思考和表达。

我强化了负伤和手术在老英雄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突出人物在画面中的“正”。同时，我为老英雄添上了海军服，体现他的军人身份和气质。画作完成后，我把电子版发给麦贤得家属看，他们对此很满意，我也感到了莫大的鼓励和鼓舞。

羊城晚报：从钟南山到麦贤得，多次进行人物主题创作，有怎样的心得？

冯少协：这些年来，主题创作一直是我关注的领域。我们这一代人，对于英雄人物有着特殊情结。在今天面临百年未遇的变局里，英雄人物的事迹和精神，更有着特别的意义。创作人物，首先要表现人物的气质，对于英雄人物，尤其要突出他的正气。在这次的创作里，我通过人物的眼睛来表现主角的爱国情怀，嫉恶如仇。我要把这双眼睛画出灵魂，画出不怒自威的军人气质。

美术创作表现英雄人物，可以有很多形式，画他的肖像，画他的事迹，画故事的场景，等等。但我从肖像入手，得益于良师益友的提点。广东省美协主席李劲堃曾和我说：人像特写这种主题和图式要一直钻研下去，这可以成为你区别于其他艺术家的特点和亮点。这次创作麦贤得，我也和我们画院的林蓝院长说起，她对于我用这个题材献礼二十大、献礼建军95周年非常支持和认可。

羊城晚报：近年来，关于麦贤得的创作和挖掘在其他文艺领域都有所表现。相较起来，油画创作有怎样的优势和特色？

冯少协：我没有借鉴当下的创作。对于我而言，自小了解麦贤得，是从连环画、小人书开始的，当然小学课本也有他的故事。我认为，美术创作的优势一直在于直接，可以比较直观地让观者感受到英雄人物最核心的精神和气质。

但是，美术创作也不能那么直接。对于英雄人物的塑造，根本目的还是表现艺术家对于这个时代的关切和思考。在创作过程中，我一直听着《当那一天来临》，让这首歌成为这幅画作的背景音乐。这首歌的节奏，就是我创作时候的节奏，这幅作品画面和歌词也是非常同步的：当那一天来临，准备好了吗？

【创作感言】

当年，“八六”海战，临危不惧；弹片穿颅，坚持胜利。今天，暮年虽至，壮心不已；一心报国，矢志不渝。他就是人民英雄麦贤得。

永远听从党的召唤，时刻肩负起保卫祖国的神圣使命，这是麦贤得的坚定信念。毛泽东主席关心麦贤得的伤情，周恩来总理亲自担任抢救指挥小组组长。习近平主席为他佩戴“八一勋章”，授予他“人民英雄”国家荣誉称号。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到了关键时刻。反动势力干扰破坏，台独分子挟洋谋独。中国人民绝不允许任何外来势力欺负、压迫、奴役我们，谁妄想这样干，必将在14亿多中国人民用血肉筑成的钢铁长城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学习麦贤得，为祖国时刻准备着！

——冯少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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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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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 | 何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