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叶永青出主意,说“抄袭”就是一种“行为艺术”,他用30年时间这样去做,算是彻底地玩弄了中国的所谓当代艺术界,让聪明者露出愚蠢的本相。事实上他的丑闻一出,就有人私下提供了这样的主意,把盗窃说成了创意,以艺术之名去圆一个弥天大谎。我对此事的态度很明确,就是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抄袭。我的言论居然也受到攻击,说我秉持“腐朽的意识形态”,根本就不懂“当代艺术”。很抱歉,尽管腐朽,我依然秉持不弃,并且坚定地认为,如果“当代艺术”等同于“抄袭”,我就一定是它的反对者。我的确不懂,什么时候抄袭成了创造,什么时候当代艺术变成以抄袭为荣。
我反对以艺术之名去公开行骗!
难道我们还没有受够谎言的毒害吗?难道我们还要继续生活在各种谎言之中吗?有一种偏见以为,传统之所以腐朽,是因为它包裹着无尽的谎言。但今天的情形却是,以先锋之名和前卫之名,甚至以创作之名,却在大行抄袭之道,公开地、理直气壮地鼓励艺术行骗!
把什么都说成是艺术,或者以为艺术可以为所有非法行为开脱,实在是一个难以容忍的恶习,只能败坏艺术的名声。如果艺术真能够如此轻易地为各种劣行洗刷罪名,艺术就一定成为恶行,至少是恶行的帮凶,那就没什么说的,理应受到世人的唾弃。在我“腐朽”的思维看来,如此泾渭分明的观点,难道还需要去加以辩解吗?
我再次强调,抄袭和挪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挪用是一种公开的宣示,是通过对过去人们所熟知的风格的再次“拷贝”,表达一种相异于拷贝对象的观点,或延伸,或反对,或嘲弄。抄袭则是偷盗,是行骗,自以为得意,公开羞辱人们的智慧,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把别人的成果变成了自己的成果,还躲在人群中,不时发出得意、神秘与诡异的奸笑。
我再说得清楚一些,大凡风格明确的,表现简易的,从艺术角度看恰恰是不能学的。人们可以欣赏梵高的笔触,但他的画法却很难学,一学就变成“梵高”,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大凡属于描绘物象的,和某种观察方法密切相关的,通过观察与描绘而形成一种具体技法的,就必须学。有人掌握了这些个基本图式之后,却能够反其道而行之,大胆突破,小心变异,从而成就新的画法,带来新的观察,他们于是成为伟大的艺术家,成为后人学习的对象。而大多数人只能守旧,也许学得很好,但一辈子都只能在原地打转,最后被后人遗忘。
最后,我提醒大家,功成名就的张晓刚,当年本科毕业的油画作品并不出色,其中一个原因是,直接模仿梵高笔法,尽管画的是两个西藏女人。如果今天他仍然坚持当年所为,还能成为让人崇拜的大家?画作还能卖出那样的高价?答案不用我说,你知道他知道全世界都知道。